【小白的日记】镣铐与手镯

2016年5月12日  星期四  晴

有位驯象人从来不把大象拴在大树上，只把它用细绳拴在小竹竿上。许多人不理解，小小竹竿怎能拴住力大无比的大象呢？原来，在象很小的时候，它就被拴在上面，小象虽然拼命挣扎，却无力逃脱，最后终于放弃了努力，并形成一种观念：这竹竿是无法挣脱的。渐渐地，象虽然长大了，却再也没做任何尝试。其实，拴住大象的哪是什么细绳、竹竿，而是“我无法逃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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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戴着镣铐，也不要忘记自己是个舞者。”

上周五参加了在天津南开中学举行的全国文学课堂骨干教师专题交流研讨会，这是会议期间被各地众名师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当然，围绕文学课堂，这里的“镣铐”主要是针对应试而言的。

有些东西，当我们急迫呼唤的时候，说明它正是现在严重缺失的。比如“文学课堂”，比如“文学校园”。

语文课本应是学生通向文学的桥梁，可是现实是，我们的学生学了十几年的语文，却没有几个人爱上文学爱上阅读。为了帮助学生得到好看的分数，各种花样的题海战术霸占了语文课堂，各色的练习题霸占了学生的课桌。

文学，似乎是一个遥远的与考试不相干的奢侈话题了。

我们是在用语文上语文课，还是用语文课上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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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镣铐。

镣铐的款式其实挺多的，不止应试教育这一款。

只是，只这一款便足以把教师变成教书的机器。反正要帮助学生应考，分数至上。反正你纵有七十二变，计算平均分的方式也是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你就是要为这个数字而不断寻找提分的捷径。你就是要为这个数字和学困生不断战斗。他不买账，你就急；他不买账，你就做工作；他真不买账，其实，你也没办法。你们逐渐成为对立的双方，似乎，唯有取消考试，才是和解的唯一途径。于是，你幻想着有朝一日，“所有考试都废掉，课堂全都是欢笑”。

可是，我想说，如果，如果真的取消了考试，你就能怎么样了吗？

你再去回看一下那只大象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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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舞者的身体被禁锢得失去自由，起初，他情绪会激动，会反抗。可是，日子久了，怕是灵魂也渐渐跟着萎谢了下去吧！

悲观者规劝他，那镣铐终是不能依靠自己力量摘除的，索性接受现实吧！

乐观者鼓励他，或许抖动沉重的镣铐也可以跳出一支不错的舞蹈来！

幻想主义者安慰他，或许你不把那镣铐想得那么沉重，它也就真的没有那么沉重了！

舞者觉得似乎有理。

终于，他不再和镣铐对抗，他又安静又沉默，俨然一个木偶人。

见状，臆想主义者又提醒他：

你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的，想那镣铐不是镣铐，你就把那镣铐当成一副手镯也是不错的呀！这样，你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你就可以享受舞者的快乐。

木偶人继续沉默着，将悲哀的怒气在心里发作：

呜呼，手镯与镣铐等同乎？

手镯乃饰物，镣铐乃刑具。前者使人愉悦，后者束人自由。

二者岂能同乎？

我突然想起铸剑为犁，何时，镣铐也可以真的变成手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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